楔子 2022年1月,重庆最寒冷的季节。西南山城的冷,不似北方冷得那样旗帜鲜明、大张旗鼓,而是一种能暗暗侵入骨髓直至透心的潮冷。 凌晨两点多,一天当中气温最低的时辰,整个世界都蜷在被窝里沉入了冬眠。而在一个位于城乡接合部的安置小区里,四楼的一户人家还亮着昏黄的灯。 屋里四个男人面色沉郁,但从表情能分辨出四人呈一比三的对峙态势。很明显,除中间光头之外的三人掌握了现场的绝对控制权。在三双眼睛
这个案件是我从警以来第一次在执行公务时夹带“私活”。 那年6月,我因为一桩刑事案件而错过了妻子的产检。那天正好是父亲节,妻子有怨气,好像已经预示了我这个父亲不称职。但是这次的案子不一样,于公于私,我都极度渴望尽快查个水落石出。我给妻子介绍了一点案件背景,她的态度立刻改变了,反过来催我尽快出发。 妻子给我下了一个任务:“把孩子找回来,就当给我们的宝宝积德。” 我调查的是一桩贩卖人口案件,一
东海之滨,潮涌浦江。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见到了本文的主人公陈梁顺。三十多岁的年纪,清清瘦瘦的身材,笑容可掬的亲切笑容,再加上那头好像不费点儿力气整理永远倔强地朝不同方向发展的头发,第一感觉,这是一个既年轻又成熟、充满阳光又颇有故事的青年资深民警! 见我们还在留连对他的印象时,陈梁顺已伸出了温暖的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民警小陈!” 接待室的墙上,“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
飘带般蜿蜒的莫尔格勒河是大地勾勒的诗意曲线,站在残雪消融的春天里,微风掠过草原的声音再次将我的记忆拉回呼伦贝尔绵长的边境线和边境线上的一座座界碑。如果不为赶路,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辽阔天地中的动人景色,而是比长调歌谣更动听与悠长的戍边故事。 一 深秋的草原已经有了几分凉意。夜色深沉,星光四起,昏黄的灯光下,绘制完最后一条曲线,放下手中的笔,他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绘这张28
老李招呼张小天急匆匆出门,迎面撞见法医陈露,便支使她说:“陈露,一会儿下班你抽空儿帮我去接下云朵!” 陈露破天荒不乐意了,追着他俩大喊:“哎,哎——人家没空儿!人家今天要出去相亲!” “就你?一身消毒水味?就别忙乎了……”张小天轻飘飘嘲笑着,怕被陈露逮到薅头发,赶忙跳脚跑远了。 老李大笑,说:“回头让熊老师给你介绍个好的!” “我信你?先把熊老师哄好了再说!”陈露不以为然地回他。 “
每次听到《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歌,人马上安静了下来,歌曲宁静悠远,好像随着旋律进入一个遥远的地方——老鹰山镇集市。我一直向往这个地方,想在这里活着和老去。 之前我不懂歌词的意义,听过中文版后,才知是远方的士兵托人送口信: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代我向那里的一个人问好,她/他曾经是我的真爱;战火轰鸣、猩红的枪弹在狂呼,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原来,这几种香草
为了和身上的商务套装相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高跟鞋。我是记者,本职工作就是到处跑,高跟鞋永远不是我出门的首选,尽管身高是我的硬伤。尤其是这些年来我经常跑法治口的新闻,总是跟秋生以及他的同行们打交道,这些警察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跟他们站在一起,我必须一直处于仰视状态。这样做唯一的好处是,让我养成了不论在什么场合都挺胸抬头的好习惯,对一个穿上高跟鞋才勉强可以声称自己身高一米六的女生来说,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