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陪同一批客人参观新建成的展现镇江近代历史的“奔流”展厅,看到一幅李培根烈士的照片,并第一次见到展出他穿过的一双棉鞋和老百姓送他的“廉直可钦”银盾。睹物思人,再次震撼心灵。 李培根烈士,原名荣明,出生于1909年4月,牺牲于1941年1月,扬中县兴隆乡人,是镇江和扬中著名的抗日英雄,曾任扬中县抗日民主政府第一任县长和镇江县抗日民主政府秘书长。 由于李培根烈士的儿子李正梁与我父亲是好友,我们
滔滔运河从故乡流过 这条河哺育了盛唐与富宋 从杜甫的年代就一直这样流淌 千年生生不息的运河水啊 催生出富庶的鱼米之乡 培植出清越的江南风骨 千年的沉默,千年的灵动 在无数仁人志士的脚下奔流东去 当传颂千年的运河史 遇到革命烈火燎原之势的抗战年代 当神州大地生灵涂炭,硝烟四起 革命先烈们前赴后继的青春岁月 就在这块土地上激情燃烧 还记得卧月山下 苍翠山林见证革命先辈的崛起
孩子总是忘记躲避锯齿状的雨水 脆弱而又易碎的部分被迫交错 泥泞中摔倒的孩子哭喊着 母亲,哪里藏有遮雨的斗笠? 火焰与狼烟相遇,顺山势而下 土墙塌陷,荒原上已结痂的战场 饥馑之人幻想,米饭虽沾满棘刺 母亲,哪里藏有滚烫的灶台? 溅起的一滴水雕琢烈日 七色光错过雷鸣侧影,错过刀刃 布料失去韧性,倒毙于陌生的土地 母亲,哪里藏有安稳的坟茔? 高喊着风、雨,该泛滥的所有江河 辽阔
草原的冬天像失去生命体征的醉汉,裸着土黄色脊背,把一切掩进土层深处。风狂雪虐,仿佛即使春风、春雨、春雷,也唤不醒似的。 快腿苏和说,那时,小泉的指挥刀举起来,散出森森寒意。我掩在赛罕乌拉山梁的巨石之后,离他们也就十几米。 山本早指挥几个鬼子抢占制高点,我打个寒战,为满都呼这个醉鬼悬起心。 前天,满都呼大张旗鼓,下挑战书,要约战鬼子。这大家当然知道。 那时,小泉举着刀,腰间别把扇子。 山本
漫山遍野似火如霞的红叶染红了山谷,山谷中间一条长龙似的山路,弯弯曲曲从山脚爬到山顶,远远望去,络绎不绝的游人像骑在长龙背上,慢慢移动着欣赏迷人的风景。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奶奶领着一位梳辫子的小女孩,一步一步登着青石铺砌的台阶。小女孩擦擦汗问:“奶奶,你累不累?”老奶奶停下说:“不累,奶奶有劲。” 小女孩气喘吁吁地问:“奶奶,这里为啥叫红叶谷,是因为山上开满了红叶吗?”奶奶笑笑说:“原来这里叫无名
苏三皮,广东省作协会员,著有小小说集《朝着春天去想象》,获2023年度《小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 嘀嗒嘀嗒 那只钉在大通铺对面洁白墙壁上的通体黑得透亮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按照各自的节奏,不徐不疾地走着,嘀嗒嘀嗒,仿佛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水滴滴落在地板上。 他安静地坐在大通铺的床沿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实际上,他的内心像大海汹涌而澎湃的波涛在翻滚,过往的荣光在他的脑海里轮番地播映,荣耀
时双庆,笔名晚风,河南确山人,散文、小说见于《新民晚报》《解放军报》《吉林日报》《速读》《莫愁》《群言》《参花》《思维与智慧》《天池小小说》《小小说月刊》等报刊,多次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奖。 捕 鳝 记 “兄弟,你跟紧些!” “嗯!” 我紧紧地跟在大哥身后。天要下雨了,要搁以前,大哥已经带着我一路小跑往家赶了。今天不行,我们还没有捕到一条鳝,想想大伯那张阴沉的脸,下次再出来就不容易了。大伯一
这是个冷场天。除了副食杂货铺,做生意的人大都拉上了卷帘门,屋内的电炉亮着耀眼的红光。而街上,寒风顶出密密的尖刺,在老郑的耳畔叫啸着。 街口的风尤其凶猛,黄桷树仅剩的几片叶子,打着旋子摔到地上,噗噗地痛哭了几声。老郑右臂上的红袖章,有时也被风掀开嘴皮,露出几抹重重的油污,像几粒被蛀掉的牙齿。那是有一回,他抱起邻里刚啃完猪蹄的小孩,又抓起那只胖嘟嘟的小手,让那些黏乎乎的胶质,烙在了他的棉衣上。 小
秦风和珊珊是闺蜜,秦风很依赖珊珊,十分信任她,不管什么事都愿跟她分享。珊珊也很关心秦风,像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怀上孩子后,她们口头约定,如果是一男一女,一定要定下娃娃亲,让两家亲上加亲。不过,两人先后都生了女儿,她们便笑,看来只能像我们俩一样做一辈子闺蜜了。 秦风喜欢形式感,每天都发朋友圈,作为日常生活的记录,珊珊总是笑她,像农村里在晒坪晒衣服的农村妇女,花花绿绿的啥都往外挂。 秦风反驳她说
老杜在街上走,漫无目的。已是初夏时节,老杜记得一周前立夏,明显感觉白天变长晚上变短。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各种植物在雨水里都显现出茂盛的姿态。昨天下雨的时候,老杜也在这条街上走。街上各处墙头上盛开的茉莉花被风吹散,纷纷扬扬飘了一地,也落了老杜一身,馨香扑鼻。今天是个晴天,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老杜每天下午的3点到4点一般都会出现在这条街上,也没其他事,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走。 老杜今年多大?办公室里有人说他
沈伯言把最后一盆绿萝搬到阳台上时,电子钟刚好跳到七点整。这是他退休后给自己制定的第七版作息表,绿植养护被安排在晨间太极拳和《朝闻天下》之间,精确到分钟的生活能让他忘记胸腔里那颗日渐衰弱的心脏。 对门搬来新住户那天,他正在用放大镜阅读降压药说明书。搬家公司纸箱碰撞的声响惊得他手一抖,白色药片滚进茶几底下。透过猫眼,他看见穿着明黄色卫衣的女孩正踮脚往401门框上贴春联,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糊满金粉
“开席啦,开席啦!”今天做东的戴老三大声招呼着。 他是去年过世的老村长的三儿子,五十开外的年纪,长得敦敦实实,头发花白相间。村上人给他起绰号叫“豹子头”,他竟然一笑说:“比叫猪头好听些。” 依村上老规矩,大年初五迎财神,由每户轮流做东,请左邻右舍来吃团圆饭。像我这样从外地回来过年的,有一个请一个,哪怕加开一桌,东家不会吝啬,客人也不能介意吃好吃孬。过年嘛,乡亲乡邻就图个热闹喜庆。 算算我自上
这明明是座山,他非要说是海。 他还要证明给我看。 他说:“你看,这是一枚鲨鱼牙齿,这还有一枚矛齿鱼牙齿,说明它过去是一片汪洋大海,所以它是海。” 我说:“那是过去,现在它是一座山,你承认不?” 他说:“珠穆朗玛峰过去也是大海,而且可能是深海。” 我说:“那更是山,是不是?” 他说:“那只是表象,我们不能看山只是山,我们要看到它的本质,从地质学的角度来讲,它的本质是海,它就是海。” 我
博博考研后,不止一次跟他爸商量回河南姥姥家过年的事。爸爸无奈地说,今年春节要在单位值班。 博博只好找我商量:“妈,我们回姥姥家过年吧,在大城市过年太没意思了。” 我望着儿子点点头。儿子明显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坐在高铁上,我想起了前不久老爹打电话说的一件事情。爹说村里建了村史馆,馆长想要他的那条油裤子。 于是,趁高铁上的闲暇时间,我给儿子唠起了油裤子的记忆—— “油裤子是二十世纪六七
小寒。湖面上的风,一阵一阵,刀刮似的吹在脸上,撩得人心烦。 临湖村支部书记胡兵蹲在塘口堤坝上,目光好似铸在密匝匝的水波间,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身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烟屁股。最后一支烟抽尽,他直起早已麻木的腿,弹掉烧疼手指的烟屁股,咬咬牙,就这样,不能再拖后腿了。 村部。几名村干部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胡兵只好打破沉默,说:“事不宜迟,不能再等,先从王波家塘口堤坝开始拆除。” 王波可是村里刺
张二毛家那头老水牛突然病倒了。 老牛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喘息都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述说着告别。张二毛打来凉水,一边冲洗老牛身上的泥巴,一边念叨着:“你可千万别走啊,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老伙计啊。” 老牛像是听懂了张二毛的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看了张二毛一眼,几颗豆大的眼泪从粗圆的牛眼里淌下来。张二毛往老牛嘴里灌了一口酒,平时张二毛喝酒时,总是给老牛也喝几口,仿佛一对老伙计对饮。 老牛终于走了
那年,我家种了两亩土豆。赶上风调雨顺,土豆获得大丰收。 霜降那天,天气预报说,有股强冷空气即将来袭。土豆怕冻,冻过的土豆喂猪都不吃。 爹娘早饭没吃,带着干粮直奔土豆地。爹刨娘捡,起早带黑,两天才能起完的土豆,一天就完工了。 土豆装了袋,袋靠袋立在地里。 爹用细麻绳扎袋口,装起的土豆有四十个编织袋。 太阳快落山了,冷风如刀。 袋里的土豆得赶紧拉回家里入窖。 娘紧紧棉袄,说:“我去铁锁家
保姆年前出了点意外,女儿让我到北京替她照顾一周零八个月的宝贝,于是我开启了换纸尿裤、煮宝宝饭、哄宝宝入睡、带宝贝遛街的繁复的生活模式,每天满满当当的琐碎家务,直到月亮升起还在冲睡前奶粉。我穿家居服上街,素面朝天推婴儿车去超市买菜。在老家过惯读书写文章的安静日子,此时顿觉人生坠入凡尘,变得颓废起来。 这天晚上,我乘电梯去楼下丢垃圾,一袋宝贝用过的沉甸甸的纸尿裤,一些杂七杂八的快递包装箱。垃圾袋像两
张爷爷是村里锔锅匠,我奶奶常说,他的手艺非常棒,修补的锅碗瓢盆从不会渗出一点水。 我奶奶还说,张爷爷五岁时和他爸妈去了东北,年近四十才带着两个儿子返回家乡。返乡后,张爷爷在村口盖起五间大瓦房,陆续给儿子们娶上了媳妇。我奶奶接着又说,这人啥都好,就是不太好相处,待谁都冷冰冰的,生怕别人向他借钱似的。我奶奶最后总结,像他这样的有钱人,越有钱越小气,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可我总觉得张爷爷不是这种人。我
有段时间,我发现我的父亲老田有点不对劲。 他在工业区的一栋出租屋里上班,看门,也守着前台帮人开房,两班倒。这份工作是他的清洁工朋友老张介绍的。在他失业的275天里,我们一家托了很多朋友也没打听到哪个家具厂肯要65岁的老木匠。只有这个扫地的老张,在工业区里帮老田找了个不嫌弃年龄的岗位。 我知道,老田心里是憋屈的。每天下班回来,他总会拍拍玄关处的工具包,再叹上一口气,偶尔还对撒欢的小狗发火。记得家
“什么,两串葡萄一千块!这,这……”一个皮肤黑黝的宽脸中年汉子急得“噌”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对面站着一个同样皮肤黝黑的人,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两串绿色的葡萄,一脸愤怒,他是葡萄园的主人。他生气呀,这酸溜溜的葡萄怎么就总有人来偷!吃不了被人直接扔在地里,他真是又生气又心疼。他施肥除虫,搭架剪枝,辛辛苦苦忙活,就见不得人这么糟践他的心血。他也知道,来偷葡萄的有附近村里的闲汉,平时都没逮到,今晚运气好,
即将调走的时候,贺启年发现自己办公桌上的杯子不见了。这只水杯并不贵,哥窑梅子青,他最初只是喜欢那种冰裂纹。上次出差,和同事们逛街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平时一个办公室的周悦宁回头就去给他买回来了,还说符合他儒雅的气质。给她钱又不要,他当时还有点尴尬。 每天用惯了的,就在办公桌上放着,如今突然没了,总觉得空落落的。贺启年弯腰在桌子底下找了找,只看到几枚订书钉。对面的周悦宁从电脑后探出头:“找什么
四爷爷人称“贼四的”。 这地方俗语,喜欢诙谐夸人,所有精明的人,外号一律留贼免精。四爷爷在大邑商湖一带,能被称作“贼四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本事。不过,这“贼四的”叫法,只限于四爷爷不在场时,其他人对四爷爷的称呼。 早年间,四爷爷去附近的水冶镇卖鱼。四爷爷穷呀,连杆秤也置不起,活蹦乱跳的鱼被店家看上了,想借一旁大商贩的秤用一用,以前也老是这样做,可偏偏那天人家的秤忙个不停。眼见这单生意就要黄了
“老孙,你快听,狗咋一直叫唤呢?”正要午睡的孙老婆子听到院子里的狗一直叫个不停,赶紧推了推老孙。木匠老孙跑到院子里一看,什么异常都没有,狗也很疑惑地看着老孙,不知道是哪传来的叫声。 “肯定是哨子李那个兔崽子!”老孙气得直跺脚,“哨子李,你最好跑远点,可别让我抓着了!” 哨子李原本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因为他打小口哨就吹得格外好,又擅长模仿各种声音,惹出过不少麻烦,村里人才叫他哨子李。 不论是哞哞
二柱子开始与蔬菜打交道的时候,大约是在本世纪初。乡民们从单一的粮食种植开始纷纷向蔬菜产业大举进军的时候,二柱子发现了商机,买车搞起了蔬菜贩卖生意。 离家不远的国道旁边就是蔬菜市场,乡民们每天把各种新鲜蔬菜拉到市场上去卖。二柱子两天卖一车,对于当地蔬菜的销售,没少做贡献。当然,二柱子也没少赚,一趟能赚七八百,平均每天有三四百块钱的进账呢! 二柱子雇着铁蛋,帮收帮卖,来回替换开车。二柱子开铁蛋五十
陈爱国手里夹着图纸和那条形影不离如蜡块般的长尺,急匆匆地从文化广场前走过。广场上几位正排舞的文工团青年女同志,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陈爱国,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随后便是一阵嘀咕。 “真是百看不厌啊,长得俊俏,又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吴花面泛桃色。 “那又怎样,还不是个榆木脑袋,自个儿拖个小孩不说,这么多姐妹都追过他,还是无动于衷。”李红转过头嬉笑着对旁边的林三线说,“哦,对了,要不三线姐你去试试。你
兴致勃勃去了江北,蛟矶庙的正面江滩已被水淹,成了萧云从的版画再现。虽无巨风怒号浊浪排空,但水已成漫漶之势。对岸林立的高楼,在水雾中弱化了压迫感,在水汽氤氲里隐隐绰绰,甚至多了些风姿。 少了香客,那些燕子立于线上静观静候。住持这些年一直处于高光时刻,前有江边沙滩引人,原地周边磁场养人。经由改造,他的天书,这里的磁场,和礼佛之人的朝拜,都一一铺陈开来。 蛟矶是大江之畔的名矶。开门迎曙色,向晚沐夕阳
春节前回泗阳老家过年,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娘家。岳父听说后,马上打电话把三姨家的三个姐姐及姐夫们请来小聚。进了门,孩子们在客厅里玩耍,小姨子在厨房炒菜,妻子换件衣服去帮忙,岳母笑呵呵地打杂,岳父则到一楼门口等候亲戚,因为上电梯要刷卡。 菜做好了,大人和孩子共有十几位,桌子坐不下。大姐说:“让孩子们先吃,吃饱后腾出位子,我们再开始。”我说:“这样好呀,三姨家以前就是这样办的。”孩子们吃完就去玩了,大人
田家桥,一个坐落于镇江圌山东南脚下的村落,一个以“柳湖田氏”后裔为主体的村落,如今已不存在,然而她没有走远,曾经的一切还清晰地印刻在现代人的脑海里。 遥想洪荒时代,这里是沧茫的大海,风起浪涌,无尽的轮回,巍峨圌山终能挡住海浪的冲刷。一年又一年,曾经的海域化成一片泽国,圌山成为长江的一个驿站。 泥土之上,必有顽强的种子。 圌山“雄狮”背后山弯前的那片沙洲之上,有一方被称为“史字圩”的土地,不知
杏花雨后,雁已北归,南山如何? 和暄的暖色已还给了冬阳,胡茅草逶迤着山梁石脊,洇绿点翠。它们一尾尾墨黑的小花穗,经风一吹,便自匍匐的细叶间蠕动起来,浑如马陆。见此情境,那些胆怯的小羊儿们,是否会蹴然而退,抑或愣愣的,不知所以。暗处的新苔,又将柔密的绿绒植遍了石檐。石棱上,依然散射着寒铁的青芒。山脚下,香蒿子刚抬个头,便将浓稠的馨香,和在细碎的绿叶中,倾入风的洋流。于是,当晨雾漫笼了山野,遥望北麓
小的时候,过年做冰灯是一件最让我高兴的事。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才十几岁。一进腊月,我就数着指头盼过年,一到腊月二十八九,我就开始张罗着做冰灯。那时候的冰灯不能和现在的冰灯比,那个年代,屯子里家家都很贫穷,有冰灯就感觉很喜庆很吉祥。 做冰灯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从备料到完成,需要六七个小时。一般都愿意在晚上冻冰灯,因为晚上外面比较肃静,没有鸡鸭鹅猪的打扰,另外,晚上比白天冷,更容易冻成冰灯。
对西湖我并不陌生,最初的了解来自苏东坡和白居易的诗词。我生活在江南,江南是不缺水的,江河湖泊均沾。外婆家门前是浩瀚的长江,当我还没有见识西湖时,我就傻傻地猜想,是滚滚的长江美,还是幽幽的西湖美呢?这是一个缠绕我多年的问题。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来到杭州,来到西湖,反倒不再纠结江与湖的比较,因为它们有着本质的不同,长江秉性辽阔,西湖个性典雅。 在西子湖畔,我印象深刻的不是曲院风荷,也不是三潭印月。
一提到散步,我就会想到卢梭。 曾经十分羡慕孤独散步者卢梭,以为他的孤独散步是浪漫而惬意的,可读完了他的《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之后,我立即产生了想纠正主观上错觉的显意识,一个孤独的散步者并不是正能量,而是一种远离友谊的炼狱抑或煎熬,正如培根断言,“孤独是可悲的”,“没有真正的朋友,则世界不过是一片荒原”,而“与友谊格格不入”的孤独,在人性的意义上,是“来自兽性,而不是人性”。培根强调,“友谊的一
在我十八年军旅生涯中,曾有三年是在部队农场度过的。 一九八九年底,我在高炮旅司训连学习汽车驾驶,培训结束后分配到了旅农场。农场位于黑河市嫩江县境内,离县城六七十公里远,那是北大荒西北部与大兴安岭地区接壤的一个偏远又寒冷的地方。 记得刚到农场报到那天,正赶上场里年底集中放探亲假。我乘坐的吉普车刚进场,就看见场部院里不少干部战士正在陆续登车,两辆解放卡车已整装待发。从县城带我来农场的是场部小车驾驶
1972年初夏,村子里的两间老祠堂屋拆除。这座祠堂建于何年,村上未有人提起过。祠堂是赵氏门立的,坐落在马元里村东。原是三间一体的厅屋,东一间土改时分给了邻村一姜姓住户,剩余两间生产队作为磨坊兼牛舍。 1969年,牛舍迁往村西打谷场上的草屋中,原祠堂给下乡知青居住。由于生产队有五位男性知青,其中一位知青已结婚并有了小孩,两间屋有六七个人居住,太过拥挤。1972年生产队设法为知青又建了一排五间的新屋
东钱湖之美,美在色彩瞬息万变,美在线条柔曲多姿,美在韵律动静有序。东钱湖自古是鱼米之乡,在东钱湖,听着款款的橹声,临湖品湖鲜,或荡舟品船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烟波浩淼的东钱湖历来是水族们的乐园。据统计,仅鱼类就有45种之多。因为水产资源丰富,东钱湖的渔业十分发达,打鱼情景是历代诗人吟唱的话题,而“殷湾渔火”已列入钱湖十景,这也透露出渔业在东钱湖的地位。在历史上,东钱湖因为深藏一隅,长期不为外人
常年生活在平原及丘陵地区的人,似乎对登高有着别样的向往,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我们决定在这夏日去爬一爬长白山,去看一看两千多米海拔处的天池水。 说到长白山,在我的印象里似乎都是冬日白雪皑皑中的长白山。连绵的山脉被冰雪覆盖,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入眼皆是白色,浅浅深深、浓浓淡淡的白。登上一艘小船,在莹亮的闪着细碎光芒的河道中破开粼粼的冰面,穿过静美绚烂的雾凇,沿着长白山水顺流而下,耳边是冰晶落下的簌簌声
过小年 今天过小年了:雨雪淋湿天空 风吹寒窗外的一棵树。这样的 场景在童年时也有,区别在于 那时有爸爸妈妈做好的 圆团的热气温暖幸福的笑脸 我们稚嫩的推磨动作 一粒粒糯米心甘情愿给出 细而又细的心情: 贫穷的大人和孩子,在腊月二十四的 这一夜,单纯的喜悦需要 时间稍长些的仪式感 爸爸妈妈做的圆团,甜和香 延续了十年:他们的庇护 我们享受,他们的疼爱 让家完整——今天,
沐雨归来的少女 一声不吭 抚摸着疼痛 合上了眼睛 向天空飞翔 仔细瞧瞧海湾路的一个小镇 繁华洗尽 她只能退潮躲舍 哭着想起 小时候和母亲吃窝头和咸菜 草原生长出天堂的萌芽 该离开的总会离开 留不住母亲 驼背摔倒的身影 一直想给母亲增加一根拐杖 那是耄耋之年的武器 死亡对每个人来说 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原子能量 残骸和遗迹在向生命 另一端进行新生的孵化 在炊烟袅
那一瞬间已足够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豪放的江水,渴望四海为家 长江与大运河在西津渡悄然相遇 守候一场最美的邂逅 两江相拥,轻抚江山 仿佛我站在十字街头与你相遇 街上灯光闪烁,路人匆匆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那一刻,时光静止 整个世界都为我们驻足 如同长江与大运河 在命运的交汇处找到彼此 相拥而流,成就彼此 那一刻,让我明白 彼此的邂逅,是上天的安排 或许未来的路,再无交
午 夜 路灯还亮着 有没有星星都一样 我能看清 城市的夜色 没有了喧嚣与嘈杂 好像更能读懂内心 多想喊你的名字 又怕吵醒 睡梦中的城市 一个人静静地走 看着影子 长了又短 短了又长 从哪一条路 离开了小城 你不会说 我也不会问 没有奔驰的车辆 也没有匆匆的人流 慢慢地搜索 或许能找到 你不舍的脚印 也许还能 回到青春的时光 等 待 夜那么静 路
枫树黄了 偶有落叶和大雁 河水干涸 秋鸦嘶叫 我看着这一切 荷花粉了 偶有月亮和狂风 百鸟啼鸣 池鱼游跃 我想着这一切 枝条绿了 偶有微雨和蜜蜂 花苞蓄势 苔绿生芽 我望着这一切 梅花红了 偶有飞雪和迷雾 虫蛇闭缩 羽毛冻僵 我叹着这一切 雨雾和花 我在等 等云层给我重量 以便能奔向你 我看到 傲然盛开的英姿 伴随淡淡的香味 蜂鸟驻足 重重落
高健,笔名高家村,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故事会》杂志副主编。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故事创作理论。文学作品、理论评论散见各文学、学术报刊。著有《微型小说的叙述艺术》等三册。 在当代文学的版图中,微型小说常以凝练的笔法勾勒丰厚的生活,展现复杂的人性,讲述引人的故事,蕴藉深刻的内涵,透露着文体独特的美学特质。中国香港作家陈赞一的微型小说集《死亡死亡》,则通过触摸生命的本质,探寻救赎的微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连云港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受聘于上海交大教育集团干部教育研究院。曾在《北京文学》《长江文艺》《四川文学》《雨花》《星火》《青春》等刊物发表作品。著有长篇纪实文学、小说集、散文集、文学评论集等多部。获江苏省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花果山文学奖等。 陈武的中篇小说《小铜镜》在《解放军文艺》2025年第2期头条发表。这部小说以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为背景,通过一对青年男女的悲欢
那年春天,我应河北作家赵明宇之邀,到邯郸去参加一个文学采风活动。考虑到来去时间比较短,出门前我带的换洗衣服比较少,身上就背了一个电脑包。中途,在衡水北站倒车时,赶上了当天的午间饭点儿,我到车站周边找吃的,就近看到了一家北方面馆。 恰好我喜欢吃面!便信步迈了进去。 我生在鱼米之乡的连云港,为何喜欢上北方的面食,源自我的大学是在北方读的。 那是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们国家还处在计划经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