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互联网时代的出版与阅读 (后文简称“王”):咱们还是从您最近几年的一些工作开始聊吧。您整理编校完成了您父亲的《谢觉哉日记》,之前选编的《谢觉哉家书》出版了增订本,在高教社出版了《电影导演创作》教材,另外还出版了您学生时代的观影笔记,以及学术文章自选集。[1]您最近集中整理这些历史档案,有没有带来对家庭和对自己的新认识? 谢飞(后文简称“谢”):退休以后总结过去的生活和工作是很自
1942—1946年 0~4 岁 8月14日,出生于延安。是父亲谢觉哉和母亲王定国的次子,小名延河。随父母在延安生活。 胡宗南军队进犯延安,中央后委机关、陕甘宁边区政府后方人员,西北部队后方留守机关等单位迁至山西临县。随父母迁到临县后甘村。 1948-1960年, 6~18 岁 随父母到北京定居,先后就读于北京八一小学、北师大二附中(现一○一中学)、北京四中。 1960-1965年, 1
电影连环画册《火娃》改编)1980年版,电影连环画《火娃》改编)1998年版,收入“烽火少年系列丛书”。 电影彩色阅读本《火娃》改编,上色处理)2019年版,收入“少年小英雄系列”。彩色电影连环画《火娃》改编)2019版,收入“中国红色少年英雄故事丛书”。彩色电影连环画《火娃》(改编)2021版。2004中影音像出版社出版VCD,广州俏佳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销。 《向导》 电影连环画册《向
AI是一个工具论问题还是一个存在论问题?或者说,我们应该从工具论的角度还是存在论的角度去讨论AI?我的回答是,这两者都要。 从工具论的角度已经有连篇累牍的关于AI的谈论,这些谈论甚至足够支撑起一个甚至数个学科。实际情况是,大学已经被这种讨论所胁迫,迫不及待地试图以学科建制的方式来回应并实践这一“AI学”。这种惊慌失措暴露了今天的大学已经完全沦陷为知识的后缀而不是前缀,大学和教授们的头脑已经没有办
一、挑战 因为过去二十年都热衷于阅读(以及研究)科幻一一或因为五六岁时就看过美国科幻片《未来世界》(FutureWorld),其后沉迷于日本动漫《铁臂阿童木》,像人工智能这样的概念,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陌生。杜克大学教授凯瑟琳·海尔斯(KatherineHayles)甚至说,自从1950年代图灵测试发明以来,我们只要坐在电脑终端,就都已经处在后人类时代(Hayles,HowWeBecamePost
春节期间,DeepSeek横空出世,大家都说AI的评论写得好,我尝试把自己的新诗和格律诗都发了一些让DeepSeek评论,开始,我选的是自己比较满意的诗歌,就是那种特点比较明显的诗歌,比如我的代表作《抒怀》《西山如隐》《大暑》等,确实,评论很到位,概括得很精准,分析得很到位,但也就只限于此。 AI评论写得好,其实就是抓取能力强,是建立在对现有评论的理解和综合之上,能从中提炼出要点,DeepSee
这种可被称为“具身化学习”(embodiedleaming)的模式包含以下特征:问题驱动且高度具体、过程可视化、共同体建构(包括老师引导与同伴批评)。 追问理想课堂:在人文传统、教育体制与AI技术之间 你我心中或许都珍藏着一堂理想的文学课。对我而言,这份美好记忆源于自己执教的文学论文写作课。2019年,刚刚博士毕业的我接手了的必修课“文学研究方法与论文写作”,如此安排是因为我从事学术论文的编辑
尽管它们局限于单一任务,只能算是弱人工智能,但它们都通过监督学习和神经网络实现了理解判定和自主决策。 2025年,在我的扫地机器人和擦地机器人闲置数年之后,我决定断舍离。 这是我拥有的头两个机器人。我不想将它们直接扔进小区垃圾桶,线下收废品的师傅又不收小家电,这种老旧型号挂二手交易网站也卖不出去,我最终找到一家致力于家电回收的线上平台,预约快递上门收货。送别两个机器人之前,我最后一次仔细擦拭它
人们一方面怀念老舍那样的作家及其北京书写,期待有巴尔扎克那样的作家来记录北京历史,另一方面,京派文学、京味文学赖以存在的那种从容的、缓慢的、胡同的、四合院的北京正在飞速瓦解,日益远去,一个庞大驳杂、剧烈变化、跨国流动、激烈碰撞、阶层分化又固化再分化的北京淹没了我们。 如何想象新时代的北京文学?无论对于作家还是读者,都是一个问题。于批评家而言,或许更有诱惑力,他们不仅关注实然的北京文学,对应然的北
“新北京作家群”并非指向一种文学思潮、文学风格或社团流派,而更多是一种文学意义上的组织建构,是为适应当代北京文学发展新态势而提出的一个新概念。 “新北京作家群”并非指向一种文学思潮、文学风格或社团流派,而更多是一种文学意义上的组织建构,是为适应当代北京文学发展新态势而提出的一个新概念。“新北京作家群”写作主体来源多元,结构复杂,就目前来看,大体可分为北京本土作家(比如石一枫、孙睿、常小琥、侯磊、
如果说当代北京文学,曾经真正以集群性的方式,呈现出某种清晰可辨的精神气质和美学品格,那么就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尽管当时只道是寻常。“京味”“京腔”“京韵”等既有的概念,全不足以概括他们的共性。 一、北京文学的精神性维度 文学是有高度的。在我,当代文学七十年,乃至新文学百年以来,北京文学的“盛唐”,是20世纪80年代前后出场的作家带来的。诸如北岛、阿城、张承志、史铁生、王朔、王小波,他们创造了经
北京文脉气象雄沉,质地醇厚,向来在整体格局上呈现着静水流深、大音希声的浑朴安详之态。古已如此,于今更甚。由此,北京文化和文学的创作、传播和社会接受及理论评价各环节,都蓄积起了一种别处少有的宽怀雍容气候。不过,这往往又使得北京文化和文学各方向、各层面许多具体而微的新尝试、新变化和新突破,很难像在其他地方那样,获得即刻闪亮的能见度和耀眼的辨识度。因而,针对北京文化和文学发展新状态、新动向的及时细致地观
从20世纪80年代初起,西方的非虚构文学概念便开始被零碎地介绍到国内。不过,非虚构写作实践在中国文学界的大规模展开,要从2010年算起。在这一年,《人民文学》杂志开辟《非虚构》专栏并推出“人民大地·行动者”非虚构写作计划,理论评论界也迅速跟进讨论。此后,文学非虚构、新闻非虚构、历史非虚构、素人写作等多种类型均有亮眼实绩,“非虚构”也从一个合法性暖昧不明的新概念,变为文学期刊、文学评奖、创意写作教
2010年,《人民文学》杂志开辟《非虚构》专栏,同年推出“人民大地·行动者”非虚构写作计划,在文学领域正式开启了非虚构写作的潮流。这一来自权威文学期刊的命名与组织,以及此后一系列非虚构文学作品的问世,如梁鸿的“梁庄”系列、慕容雪村《中国,少了一味药》、萧相风《词典:南方工业生活》、李娟《冬牧场》等作品的刊发与出版,既在读者接受和文学批评领域引发轰动,也推动了“非虚构”写作理念的传播。此后,这一在狭
在2010年代中国的“非虚构”热潮中,文学界是重要的先行者。众所周知,“非虚构”的热潮始于2010年,其中最具标志性的事件是《人民文学》“非虚构”栏目和“人民文学奖·非虚构奖”的设立。但是,应当指出的是,纵观整个2010年代,文学界并非唯一的实践主体。除了以中国作家协会和文学期刊作为主要阵地的文学界外,新闻媒体和微信公众平台等新闻界也是“非虚构”热潮重要的组成部分。据笔者观察,文学界最重要
周于旸小说给读者的印象,是极其精致。这体现在很多方面,约略地说,可能可以分这么几点:一、句子内部的张力与自然的表达效果;二、叙事极尽精致,精妙照应;三、隐喻的“全息性”,精严优美;四、高度隐喻化的小说手法,直面人的“存在”问题。以下一一言之。 一、句子内部的张力与自然的效果 周于旸的小说,首先夺人眼目的是他的句子。小说里,句子内部的张力,其实是紧张的,又做到了极自然的表达效果。周于旸的小说,通
主持人语 2025年3月29日,“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创造:莫言戏剧文学国际研讨会”在北京师范大学英东学术会堂召开。本次研讨会由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写作中心、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中国作家协会外联部、浙江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来自国内学界、出版界、戏剧界的专家,来自中国、美国、英国、罗马尼亚、土耳其、墨西哥、塞尔维亚等国家的70余名学者,以及来自美国威廉姆斯大学的本科生,北京大学燕京学堂
2012年莫言先生获诺贝尔文学奖时,颁奖方授予他的颁奖词中有这样的话,“莫言是个诗人”,他“所描写的人物都充满了活力,不惜用非常规的步骤和方法来实现他们的人生理想,打破被命运和政治所规划的牢笼”。这段颁奖词高度概括了莫言的创作特点。而这段话也不由使我想起了我们非常熟悉的思想家鲁迅先生的一系列小说如《狂人日记》《阿Q正传》故事新编》等,在他的这些小说中,鲁迅又何尝不是在“用非常规的步骤和方法来实现他
正如莎士比亚经常用商业戏剧的套路来掩藏真正的主题一样,也熟练地掌握这种双层表意的技巧。他的很多作品的主题都是暖昧的,在显性的主题背后,经常深藏着某种隐性的思想。而真正激发莫言创作的,正是那种隐性的思想。 如果算上戏曲改编,《鳄鱼》是莫言的第七个[]舞台剧本了。这部作品构思于2009年,完稿于2023年,历时十数载,是一部苦心经营之作,莫言自己也比较看重。2024年,民营戏剧制作公司央华将
2013年10月30日,葛浩文(HowardGoldblatt)在上海外国语大学举行的“中国文学走出去:挑战与机遇”学术研讨会上宣布他已经完成了莫言第十部作品的翻译—《蛙》。与此前“连译带改”的大胆风格不同,这位与莫言长期合作的汉学家、翻译家,被视为中国当代文学在英语世界中的“接生婆”的“老葛”,在着手翻译《蛙》的时候决定“一字不改”。这种翻译策略的调整几乎是大家意料之中的。考虑到《蛙》是莫言20
表一:由莫言小说改编的戏剧作品演出版本 表二:莫言戏剧作品演出版本 (整理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人们爱或不爱武侠,关联着纸刊、出版的命运,电影、电视的兴衰,更关联着互联网出现之前“流量”的变化和博弈,关联着一代代人基于现实做出的不同文化选择。 一、侠隐何处 2007年,每晚放学回家的公交车上,我都沉迷在《今古传奇·武侠版》的世界。教室和家里是武侠梦的禁地,只有不断后逝的路灯能为刀光剑影镀上一层金色。 每个武侠迷,都有这样一段被无限珍藏的私密记忆。 它出现在武侠杂志与网络小说、网络游戏
2003年左右,我在大学就读期间,是《今古传奇·武侠版》的读者与作者,时任主编木剑客问我有没有什么概念能概括当时武侠文学的整体创作情况,我提出“大陆新武侠”的概念,木剑客深以为然,约我写一篇文章。此后我写了一篇《简言大陆新武侠之诞生》,先发在当时杂志网站侠客社区,又以“画画眉”的笔名发布在杂志上,经著名武侠评论家韩云波、记者江筱湖等人的丰富与推广,“大陆新武侠”已经不仅仅是针对《今古传奇·武侠版》
褪色的画面中,一袭白裙的女人,在岩壁装饰的吧台上弹着钢琴,镜头反打,一群黑衣匪徒闯入了酒吧。随后,黑衣匪徒中的女头目,举着枪绑走了白裙女人,一把火烧掉了酒吧(图1~图2)。 这是我第一次看《荒漠怪客》时印象最深的段落。此后,我一直想不起影片的情节,但约莫记得我看到了惠斯勒画中的“白衣女人”(图3),在洛可可风的布景中,遭遇了戈雅“黑画”里的巫师率领的黑帮(图4)。 这部由好莱坞“怪才”尼古拉斯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武侠并未远去,只是改变了形式?纵然作者逝去,读者老去,观众离场——但玩家却未曾缺席。于是,当我们讨论当下的、更新的武侠之时—一句“武侠衰落”是否颇显武断与傲慢?或说,是对作为新兴文艺形式的游戏的忽略? 武侠衰落了。这似乎是近年来的一个普遍论调,不再是“在衰落”的进行时,而是已然“衰落了”的盖棺定论。武侠文学,早已兴不起波澜,在当下通俗文学的最大阵地网络之中,“传统武侠”自是相
主持人语 生命与行动的兼容性,就意味着文学与介入的兼容性,这似乎成为作家平庸的辩证法。文学走向了以行动标识未来的窄轨,被“物的秩序”所奴役,在有用性原则中进入盲目和沉睡。这固然是现代人的总体命运,但也同时成为现代文学的内在预警。 在中文语境中去理解“至尊性”这一概念并不十分陌生,它常让人想到皇帝、国王、贵族这样的形象,或某些神灵和神话人物,但我们在这里提到的“至尊性”则来自法国哲学家巴塔耶的思
我徒劳的反讽或许是睡得更死的一种方式但我在说,我在写,我只能借着回答您的机会感到畅快,甚至和您一起,渴求觉醒的时刻,那时,我们至少不再接受这普遍的含糊——此刻,它已让思想本身变成遗忘、蠢话和教堂里的狗吠声。 本文最初发表于《暗仓》Bottegheoscure),第6期,1950年,第172-187页。 我亲爱的朋友, 您在《恩培多克勒》Empédocle)杂志上提出的问题,“是否存在一些不兼
“散文化”一词来源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在书中,他为诗与散文这两种文体概念赋予了社会学的含义。黑格尔认为,相对于古希腊时期人与自然万物紧密交融、英雄和神灵活跃于世的创造性与诗性精神,罗马人将多样性的个体生命束缚于单一的科层化秩序中,并在普遍性的政治与形式化的法律之下表现出一种平庸寡淡、呆板僵化的集体状态。“如果说希腊人的生命是诗的生命,那么罗马人的生命就是散文化的生命。散文化(prosaic)也
在草长莺飞的四月间,“大龄孤独症患者”一词的热度也在迅速攀升,与之相应的则是,“大龄孤独症患者”这个长期隐而不彰的特殊群体,似乎一瞬间就从“隐形”进入了“显形”状态,而关注到他们及其境遇的有心人禁不住为之落泪,为之神伤。我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因为4月2日这第18个“世界孤独症关注日”在大众传媒的众声喧哗中来临,是因为众多媒体人虽都在努力表达今年主题中的“落实关爱行动实施方案”,但却特别关注主题
在中国科幻文学从边缘场域迈向文化核心,并日益参与全球性对话的关键历史节点,一部兼具理论思辨深度与宏阔历史视野的学术力作——《科幻文学研究手册》(吴岩主编,出版社,2025年修订版,以下简称《手册》)——以其焕然之姿重返学界与公众视域。 这部由深耕中国科幻研究数十年的吴岩教授领衔编纂的大作,不仅是其团队对21世纪初重要学术成果《科幻文学理论和学科体系建设》的系统性迭代与理论升华,更凭借其深厚的学术
获得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的《宝水》由中国作协“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支持,旨在描摹新时代山乡巨变,展示当下乡土社会新貌,并挖掘传统乡土文化资源,力求在生命价值层面探寻城乡文化融合之路。这部作品从作家自觉的创作意识出发,以独特的返乡视角,精致的双线故事架构,浓郁的乡村生活气息,鲜活地呈现出新时代乡土变迁历程,并在此过程中探讨生命意识母题及知识分子心灵成长史,是一部既有艺术创新又蕴含深广思想内涵的长篇小说
《归潮》围绕潮州碧河镇梅花村陈氏与林厝围林氏两个家族,讲述了从民国到当下四代潮州人的“归潮”历程,力图通过两个家族的百年历史,表达潮州人的精神持守与家国情怀。在整个故事叙述当中,“香炉”和“相机”充当了非常关键的角色。 在阅读潮州籍作家陈崇正的长篇新作《归潮》的过程中,小说中的两个意象——“香炉”与“相机”一—引起了我的注意。作者将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意象,在小说故事中建立起巧妙的联系,使小说的主
个展,《借景》,展览现场,2024年 2021年,第一次萌生了画“山水”的意念。出身于浙江美术学院国画人物专业的他,所预想的画面却是:没有生命、没有人类的场景,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外星——在“生成世界”的意义上,山水的“师造化”和科幻的“世界观”架构,其实不乏共通之处:二者都致力于基于某些“原理”,新造出一个完备的时空情境。 遥想古人,对于这颗星球的某些局部,在第一次抵达之时,多半也与
今天的科幻是文学、艺术、科技设计、工程学、计算机技术、电影工业、展览展示、游戏产业、产品制造、人工智能辅助等多种行业的综合体。但这一科幻现实是如何开始并发展起来的?这促使我们的研究回到16世纪,甚至更早的时代去厘清科幻文艺最原初的动力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社会现实促成了科幻的发展? 图1《乌托邦》1518年版本中安布罗修斯·霍尔拜因的木刻版画 19世纪或者说维多利亚时期是学术界公认的现代科
你或许还记得,天堂一开始是一个美好的去处,为善良虔诚顺服的人预备。直到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人类对天堂的定义从空间概念逐渐演变成时间概念。向前的愿景替代了向上的憧憬。向前,向前,科技这股不断壮大的强力拖拉整个人类世界加速向前。忽然有一天人类惊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天堂,或者说已经需要放慢脚步来观望曾经憧憬的未来。 由黄金宝石构成的无机物天堂如今由硅和稀土构建的芯片世界兑现,而碳基世界从征服对象自然界各级生
科幻自诞生来,不仅是想象力建构新奇世界的疆域,同时亦是对社会建制的映射。将科幻叙事从一种媒介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媒介形态——在不同时代与文化的语境间迁移 一为我们提供了独特的观察视角,使角色演变的过程得以被重新审视。《星球大战》系列的莱娅公主(LeiaOrganaofAlderaan)与《三体》系列的叶文洁便彰显了科幻改编谱系中角色塑造的女性主义演进。 一、科幻系列作品的跨媒介改编 改编是一种不断